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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自然文学的重要作家胡冬林先生,于5月4日不幸因病去世。胡冬林先生以他在长白山老林里的书桌和创作的多部自然文学作品闻名于世。我们重发2011年6月22日新文化报的一篇专访他的深度报道,以纪念胡冬林先生,愿先生在天堂继续守护长白山这座神奇而美丽的圣山。

5月31日,二道白河镇,天气晴朗。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落地窗前的写字台上时,他开始纠结,再写500字,还是上山?选择往往是上山。晴朗的天气不上山总觉可惜。

很快,胡冬林套上一身旧迷彩,背着相机、望远镜和一个放着笔、本、干粮和咖啡的迷彩帆布背包。他中等身材,小眼睛,个性豪爽,穿着不修边幅。6月6日应《作家》杂志邀请讲课那天,他把T恤穿反却浑然不觉。在他的简易衣柜里,一堆堆一团团都是军绿和迷彩,他只穿这种最接近森林和土地的颜色,“鲜艳的衣裳会把鸟呀、松鼠呀远远地吓跑。”胡冬林说。

看到我武装得像个粽子,胡冬林失声笑。没办法,传说中那种专门吸血的蜱虫(即草爬子)让我头皮发麻,只好通身抹上白花油,还喷了若干驱蚊剂。“完了,今天啥动物也看不着了,远远就被你熏跑了!”

沿一条小路,约20分钟后进入长白山原始森林,树木遮天蔽日,脚下是松软的落叶。“听,那是三宝鸟在唱歌。它在召唤老公呢。”胡冬林笑着说。

“这是山芍药,那个叫深山毛茛……”胡冬林边走边讲。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植物从学名、俗名到形状、习性,乃至药理都说得明明白白。

小溪边的石头缝隙中长满暗绿色青苔,胡冬林捡起一条小拇指大小、半干的黑色的动物粪便,末端有弯曲的粪尖,“这是紫貂的粪,”说着他把粪便掰开,又放在鼻子下闻闻,“臭死啦!它吃鸟,粪便里还有没消化好的鸟嘴和鸟骨碎渣。”有一次,他从森林里出来时,身上揣了7坨动物粪便,上衣兜里揣4坨,裤兜里揣两坨,帽子夹层里还顶着一坨,有狐狸的,有山猫的,有紫貂的,他要带回去,掰开,用水泡,分析这些动物的食物构成。“狐狸粪太臭了!”回家的路上他担心遇到熟人,怕打招呼的时候把人家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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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植物学家,也不是动物学家。作为吉林省作协专业作家,2007年至今,他一直生活在长白山脚下的小镇体验林区生活,专心致力于以野生动植物为题材的自然生态写作。著有长篇小说《野猪王》,散文集《青羊消息》、《鹰屯》以及大散文《约会星鸦》、《蘑菇课》等。

胡冬林是一位生态作家,他的故事得从森林开始说起。

01

大森林中快乐行走

“在中国作家当中,我拥有一张最牛的原始林写字台”

“心情不好就上山,一钻进林子,心情上好起来。”胡冬林很满足、很享受地说,“这一大片林子仿佛属于我一个人,只有我懂她,欣赏她,爱她。”

一钻进林子,胡冬林就兴奋,50多岁的人灵活得像个小伙子,走路直往前窜。到这个年纪,身体难免会有点慢性病,但他每次和老跑山的上山,从不喊累,趁人家接电话的工夫,他再停下来大口喘粗气,“喊累怕人家以后不带我上山。”

到长白山以后,胡冬林几乎每个晴天都进入原始森林,认花识鸟记树辨蘑菇;寻访猎手、挖参人、采药人、伐木者,听他们讲述放山打猎和野生动物的故事;体验观察自然四季美景和动植物生活,了解森林生态奇妙而复杂的关系……

在中国,像胡冬林那样,扎在原始森林里观察体验、走访调查的作家非常稀缺。他曾在《野猪王》后记中自嘲:“我性情憨直拙钝,无其他本事只知写字,能跑山能吃苦,且认准一条道不回头。”

2008年秋,他开始随当地科研所专家王柏上山考察蘑菇。每天在山上学习“蘑菇课”5小时,晚上在多种菌香缭绕中挑灯写作。现在,他可以辨认180多种鸟,200多种植物和100多种蘑菇。

森林越走越密,长满青苔的横七竖八的陈年倒木,让这片森林更显原始和沧桑。忽然在草丛中一块石碑上看到“蛇谷”,心里“咚咚”打起鼓来。不一会儿,一条绿色的约一米长的蛇窜过眼前的小径迅速钻进草丛深处,这种有毒的蛇叫土球子(日本蝮),惊恐之下只好扫兴地建议折返。路上,胡冬林讲起一次危险的经历:有一次他走在林子里险些踩到一大坨像动物粪便一样的东西,可是就是腿要落下来的瞬间,他傻了,那分明是蜷成一团的蛇,而且是长白山最毒的蛇——极北蝰。“一旦被它咬到,恐怕坚持不到下山就送命了。”于是,他只好胆战心惊地一动不动把那只脚悬在半空中,直到它慢慢爬走。

“带你去看看我经常上班的地方吧。”返程时胡冬林沿河而行,准备向我炫耀他的森林写字台。

在河边一处相对平整的灌木丛中,一棵直径1.5米的大青杨的伐根圆盘当桌面,4截短原木轱辘摆在四周当凳子,旁边立一根4尺高的原木,可以绑上一把遮阳伞,短树杈上挂着他心爱的望远镜和相机。这是2007年,他在原始林中找到的生平最满意的写字台。许多山林笔记和《野猪王》中的两章草稿就是在这台子上完成的。从住处走到这儿约40分钟,每天走山路来这里“上班”。他在这里的邻居有高山鼠兔、一对褐河乌、一对棕黑绵蛇、多对鸳鸯,一窝四只麝鼠,一窝花尾榛鸡及四头狍子。

写《无界之地》的美国女作家玛丽?奥斯汀拥有一个树上工作台。“我想,在中国作家当中,我拥有一张最牛的原始林写字台。”胡冬林笑得很得意。

“小东西,看你往哪儿钻!”坐在写字台前的胡冬林从后脖梗抓起一只暗红色的绿豆粒大小的长着细腿的小虫子,迅速碾死。这就是草爬子,学名蜱虫。近日新闻报道,有两人被其咬伤后一死、一重病在床。

胡冬林被草爬子咬是常事。五六月正是草爬子最活跃的季节,每次上山都能在身上抓到几只。最多的一次抓到16只。现在,他身上已经留下了两个黄豆粒大小黑紫色的被草爬子咬过的伤疤。

胡冬林每次上山一趟大约十至二十公里,往返少则四五小时,多则七八小时。最初,每天上山他平均要走15公里以上,总觉得前面有更美更神秘的东西。现在,可以走走停停,可以坐在一个地方,静下心来去想更深的问题。到长白山的第一年,他已找到了这片原始森林的感觉,现在开始深入探索众多物种之间共生共荣、协同进化的关系以及它们对地球生态系统的巨大贡献。

胡冬林从小受文学熏陶。父亲是著名诗人胡昭,母亲陶怡早逝,也是位作家。多年来他一直写作,直到45岁他走进森林以后,才找到自己满意的写作状态。

02

告别城市走进森林

“出生在50年代的人,还是有点傻×理想的”

选择生态写作是冥冥中注定的。他从小喜欢大森林,7岁时母亲给他的《森林报》、《昆虫的故事》和许多自然书籍,让他对大自然产生浓厚兴趣,又阅读了大量文学及自然生态方面的书籍,真正的启蒙者则是美国生态作家米切尔?卡逊,1978年底,读到她的著作《寂静的春天》,“头脑发生一场地震,至今余震不断”。

1995年,胡冬林参观了一个养熊厂活熊取胆的情景,就像噩梦一般,血腥、脓疮、粪臭、压抑……他又一次经历了人生的巨大震撼。他说,人类血腥、阴暗的一面,在和平年代表现在虐待动物上,在战争年代则表现在奥维辛集中营,可是多年来鲜少有人做这样的反思,如果这种因子一旦在特殊环境下被激活,还将复加在同类身上。

长春孙举庆个人资料,凤凰实验学校孙举

在户籍资料上,胡冬林是满族人,但他经过考证家族史料,认定自己是赫哲族人,与森林自古有缘。

于是,他选择生态写作,用自己的作品去影响和改变周遭人的生态观念。“出生在50年代的人,还是有点傻×理想的。”胡冬林调侃道,从1995年起,他就开始深入白山黑水的荒僻之地采风,“我从来不攒钱,只要手头儿有两三千块余钱,就出去一趟,走二三十天。”

2001年创作动物题材散文《青羊消息》发表在《人民文学》,并获全国首届环境奖。

2002年在连续7年采风的基础上创作出版长篇生态散文《鹰屯——乌拉田野札记》。

2003年发表的《拍溅》获“好百年”杯全国散文大奖赛大奖。

2004年出版散文集《青羊消息》,获第九届长白山文艺奖。

2007年春,“《野猪王》写了12万字就写不下去了,故事有了,还要有细节。”胡冬林说,为了创作长篇小说《野猪王》和搜集长篇小说《熊纪年》的素材,他拉了四箱书和简陋的家具到长白山管委会池北区即二道白河镇租房体验生活。这里离原始森林近,有中科院野外站和科研所,可以随时找到专家去学习,还有经验丰富的山里人。

远离大城市供应齐全的舒适生活,远离省城的文化圈子,胡冬林在小镇一待就是5年,过的是半个森林人半个写作者的生活。

03

远在长白山的家

认识了猎人孙喜彦,“终于找到一座富矿”

胡冬林住在长春市西郊路附近的一栋旧楼里,5年来,他只是偶尔回一趟越来越陌生的家。

5月25日,胡冬林从二道白河镇回长春看女儿。多年来,他一直单身,女儿8个月时随妻子离他而去。4年前,女儿考回吉林大学,远在长白山的胡冬林每一两个月就要赶回长春看望女儿。

如今,他越发不愿回到城市,因为没法静心写作。告别女儿,他马上赶回二道白河,那里才是他的家。

二道白河镇南侧靠河边一个幽静的住宅小区,一套两居室,客厅通透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书桌。晴天,站在窗外的露台上远眺,长白山灰蓝色深沉的主峰清晰可见。这是朋友的房子,2009年底,胡冬林借住于此。

听说胡冬林来了朋友,这几日午饭和晚饭时间,他总能接到朋友请吃饭的电话。

“胡老师拿我们当兄弟,没一点文人的架子。”当地的朋友喜欢胡冬林,是那种带有崇拜的喜欢。

胡冬林实际上有点孤僻,他有两个朋友圈子:一个是长春和北京文化圈里的知己;一个是长白山上朴实的山民,有昔日的老猎手,有卖山货的,还有养野猪的。这些人给他很多生动的山林故事,只是这两个圈子永远无法交集。

刚到长白山第一年,胡冬林倍感孤独。除了林中万物,在这里他没有知己,他时常呆呆地站在街头,拿出手机却不知该打给谁。

后来,他认识了孙喜彦。第一次见面就在饭桌上聊了5个多小时,那天,孙喜彦很兴奋,指着朋友们大喊:“他懂!他懂!”孙喜彦曾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倘若胡冬林的问题过于白痴,只需三两句他就没有再谈的兴致了。

“终于找到一座富矿。”胡冬林同样惊喜。“他的故事很多,可你不知道他的记忆储存在哪里。”他说,有时,为了激活喜彦的记忆,他会刻意拿一些狩猎方面的通俗故事书给喜彦看,他一边看一边纠正,“这个不对,应该是这样……”于是,胡冬林就在旁边甩开笔狂记。

再后来,他认识了卖林蛙油的老安、卖人参的老程……

04

可以炫耀的财富——森林笔记

“我写过的动物(野猪、熊)未来百年之内没有人敢写,因为我已经写透了,没给别人留创作的余地”

“山芍药、笔龙胆纷纷开花,又见三宝鸟、土球子(蛇)……5个草爬子上身,抓到4个,一个叮在脖子上……小顾抹了一身白花油和杀虫剂,刺鼻气味又呛又熏……”5月31日晚,胡冬林在16开的大笔记本上写下当天见闻。

4年来记下了50万字的森林笔记,少则千余字,最多的时候会记满六七页,5年下来已经记满了5大本。这是他的作品资料库,“它们比生命还重要。这些年,无论走到哪都要随身背着。”

森林笔记页面上用彩条笔画上不同颜色的道道,绿色是蘑菇用,红色是山猫用,粉色是鸟用……只要一回长春,笔记就变得苍白,因为城市里没有道道可画。笔记重回鲜活之处,原来是他又回到了长白山。

以森林笔记为素材库,2009年,胡冬林创作散文《原始森林手记》,被《散文选刊》11月号选载并被该刊评为年度华人散文排行榜第九名。

2010年,根据5年中观察星鸦的七篇日记创作的大散文《约会星鸦》,发表在《作家》杂志,随即被上《文学报》转载。2011年5月,以3年观察蘑菇为基础创作的约5万字散文《蘑菇课》在《作家》杂志发表。近3万字的散文《狐狸的微笑》即将在《人民文学》发表。接下来,他正筹划大散文《山猫的土地》、《熊的冬眠树》以及长篇小说《熊纪年》等。

胡冬林说,若干年后,这些森林笔记将是他留给后人的最珍贵的财富。

胡冬林还有两笔财富:一是30多年来收藏了自然生态以及东北民俗、方志等诸方面的书籍2000多册;二是多年保存下来的各种剪报和随手记在纸片上的各种资料和笔记,足有两个大皮箱,这些是他创作的基础。

正是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积累、沉淀,胡冬林才敢说大话,“我写过的动物(野猪、熊)未来百年之内没有人敢写,因为我已经写透了,没给别人留创作的余地。”

“一只绝顶美丽的雄鸳鸯在阳光绿波的衬映下,雪白、橙红、乌黑、紫栗、铜绿、金黄、亮褐七彩生辉,三根初级飞羽撑开一扇金帆,如同古希腊竖琴。冷眼看去,还以为一片彩虹落在碧波之上……”

这样的细节大量出现在他的小说、散文中,他喜欢一开头就用细节抓住读者。他的文学创作崇尚“鹰理论”——穷尽所能、倾其所有,“让读者看过我的作品后‘咣’地倒在我怀里”,而作品的深远含义往往藏得很深,需要花时间去慢慢品味。

2009年初完成的《野猪王》是胡冬林代表作之一,2010年1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野猪王》不是科学著作,但严谨性与科学作品不相上下。小说中野猪是主角,在与猎人的对决中,野猪代表所有野生动物的坚韧、智慧、顽强;猎人代表人类的猎杀欲望,但最终野猪还是死于猎人的枪下。小说表达了中国野生动物保护现状,亦是一部警醒世人的生态挽歌。

今年他以这部作品去参评“茅文学奖”,“中国每年出版3000部长篇,入围前180名已经是胜利,最后取前五名,竞争残酷。现在经营好散文精品集,进军‘鲁迅奖’和‘骏马奖’等。”胡冬林自有打算。不只是为了奖金,而是影响。得奖了,才能有更多...人买你的书,这是中国的行情。“多卖一万本就可以把我的生态理念传播给更多人。13亿人,如果有1/10的人改变,那是多大的力量!”胡冬林笑了。

05

一个坚挺的环保主义者

“我耳闻目睹很多人把长白山保护区当成摇钱树……”

长春孙举庆个人资料,凤凰实验学校孙举

“胡老师是个环保主义者,不吃野味,没有口福啊!”当地朋友都知道,倘若有一天谁用野味招待胡冬林,他会骂人,甚至掀桌子。

胡冬林不只要写长白山的生态,还要保护长白山的生态环境。他说,长白山是中国最后一座温带森林和寒温带原始森林,其中10%被旅游占据,剩下的90%一半已经被人类盗采松子、在核心区种林下参、捕蛙药鱼等活动破坏。长白山的环境情况已经迫在眉睫。

“中国有1万个作家,就应该有一万零一个作家去守护它,写透它,给子孙后代留下宝贵的自然记录。”胡冬林心疼地说,“我的作品可以让后代知道曾经的长白山是什么样,知道她曾经是多么有活力。”

2001年,《青羊消息》发表后获首届环境奖,他也因此成为环境部文化促进委员会委员。

2004年12月,央视10频道《历程》的导演陈幼蕾找到胡冬林,策划制作访谈节目“人熊对决——千年血腥背后的故事”。他在节目中声泪俱下,一口气讲了6个真实惨烈的熊猎故事。节目播出后,他走在北京街头常常被人认出来,其中包括两伙外国人。

“我只是做了一个知识分子该做的事,因为我们有责任去唤醒民众。”胡冬林说。

在长白山的日子不都是快乐,也有成片的原始林被砍、河流被污染、野生动物被猎杀的气愤和心痛,这里有些人没有环保和生态概念,只有“靠山吃山”的索取。“我耳闻目睹很多人把长白山保护区当成摇钱树……铲光珍稀的温泉瓶尔小草建温泉广场;在小天池放鱼苗,鱼苗大吃珍稀的两栖动物极北小鲵、爪鲵和东北小鲵的卵……”长白山的很多事被写进他的作品,多年来他一直用手里的笔在保护长白山的生态环境。

“对于破坏,我会去举报,我要保护森林,要呼吁大家一起来保护这座森林。”胡冬林嗓门挺高,略带沙哑,“至少要让一些人知道,我在这里监督,你们不能肆无忌惮地去破坏环境、破坏森林。”

2012年,长白山发生毒杀野生动物大事件———五头熊横尸山林,胡冬林愤怒了。他请人开通实名博客,讲述杀熊事件,并发布了他在雨中跋涉7小时、几十公里拍到的珍贵照片。

他的举报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当地政府加大了对盗猎的打击力度。但是他也挡了一些人的财路,招惹来很多仇恨,他的好朋友孙某也因此受了牵连,这让胡冬林很内疚,但他却不后悔。

“我不知该为山猫的失手惋惜,还是该为榛鸡的脱险而庆幸,自然界的任何死亡与诞生,繁荣与衰落,枯萎与萌发,悲伤与狂欢,都是进化的一部分,假如人类不加干涉,万物有自身的生死定规……”

5月22日的森林笔记中,胡冬林写下这段文字。

尽管条件艰苦,与亲人聚少离多,但他内心充实,“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最喜欢的事业,我会一直走下去。”

谈到未来,胡冬林说:“我永远保持战斗性,不违背良心,继续调查,随时监督不利于长白山生态的事件。”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破坏者的监督和震慑,而且我是不能用钱收买的。”他的眼神坚定。

速写胡冬林

这几年,很多朋友上网,开博客,又开微博,胡冬林却没有。他对所有电子产品缺少灵性,也不会用电脑,他的稿子都是手写,再交给妹妹录入电脑。

“我注定跟不上潮流,总比别人慢半拍。”胡冬林说,比如,别人都看《废都》的时候,他不看;别人都看《阿凡达》时,有朋友约他同看,他就是不去。“为什么我一定要去赶时髦或迎合别人的兴致?”

“我喜欢远远看一些流行的东西,等待它沉淀下来,渐渐露出其本质。”

有见不得他清贫的朋友,劝他去写电视剧赚钱,可胡冬林不领情,“你们写本子赚钱买车买房,换更好的车买更大的房,那是你们的事,我只喜欢窝在林子里创作,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胡冬林说,他最大的快乐就是每天写下上千字的森林笔记后,再精雕细琢写下三五百字,字字视若珍宝,“细品文字之美,那个过程太幸福了,比漂亮女人更让人着迷。”(来源:书香吉林)